忽然想到我家柯西挂掉的时候我一个月以后就写了悼文,然而黎曼已经去了三年多了我仍然并没有写过什么。
柯西和我在一起的两三个月发生了太多,比如一开始以为给他接了一个媳妇(黎曼蜀黍)结果最后狗血的发现原来黎曼是个雄的。也无怪乎黎曼抢了柯西的橙子以后一直都温柔到很怂的柯西奋起把黎曼暴打了一顿,当然柯西的暴打好像并没有什么用,黎曼该抢什么仍然在抢。最后黎曼蜀黍因为活得长的关系,最后还是抢走了我的心。
已经不是寒食很多天了,然而我仍然吃着冷食。寿司,生鱼片,三明治,沙拉起司,巧克力,然后上次参考用豆腐做smoothie的方法折腾了一锅冷的麻婆豆腐。吃完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怎么把这货吐出来,因为胃里面凉飕飕的赶脚好恶心。
然后在某个瞬间我忽然觉得我欠我家黎曼蜀黍一篇悼文,一篇迟到了三年的悼文。
之所以迟到了三年,是因为三年前我试图写的时候,每次还没写完开头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流,最后自己把自己的情绪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youtube上瞎逛荡的时候听到Empress Elisabeth of Russia的第一个lover最大的优点是always cheerful and dependable,外加extremely handsome,然后觉得无怪乎他能俘获当时最高rank的女人的心。
然后我觉得黎曼蜀黍也符合great love的所有特征,比如always cheerful, and of great beauty, even though not much dependable, but he always knows the way back. And for the most important, his unpredictability enchanted me.
然而黎曼蜀黍离开这个世界去黄土之下接着欺负柯西的时候我并不在他身边。从湾区飞过太平洋,我收到了武汉的“热”烈欢迎,结果是我亲爱的黎曼蜀黍被热死了。
我从来没问过黎曼的尸体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因为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黎曼挂掉以前,颊囊里面还塞满了谷子。
有人说,吃饱了挂掉,是幸福的,毕竟饿死鬼好悲伤的。
然而在某个瞬间,忽然想到一句歌词,“最伤心,无人伤妃子心”,也许我并不是黎曼的“命中的三千分之一”,毕竟我觉得他好像一辈子接触过的雌仓鼠应该30只就封顶了,然而我的心无人伤到倒也是真切,毕竟黎曼是仓鼠。
愁自遣,酒孤斟,一帘枯枝雁同吟。
我一直记得我家黎曼刚来的时候,是作为我家当时的当家仓鼠,柯西,的媳妇接过来的。
当时的黎曼,还叫小白,因为通体雪白,外加有房(仓鼠笼子)有车(我的车,还是“自行”的哦)有司机(我),被我们调侃为白富美的代表人物。
“小白长红越女腮”,原来黎曼是李贺笔下西施的胭脂。
黎曼刚来的时候大约很害羞,大部分时间都躲在自己的小窝里面。
直到某天我把柯西放进了黎曼的小窝。
然后柯西九开始玩黎曼的玩具了。
然后黎曼终于出来活动了。
然后黎曼就开始和柯西抢玩具了。
然后我觉得很悲伤,两个仓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凑成一对玩。
又有一次两个仓鼠放出来一起吃东西,黎曼深深深深的舌吻了柯西,然后柯西就从肚皮朝下变到了肚皮朝上。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看呆了。
然而黎曼变得熟悉以后开始经常抢柯西的食物和玩具。我一直都很偏心的袒护柯西,可是我似乎保护不力。有一次两个仓鼠在我桌上玩,柯西先出来吃,然后黎曼开始接近,不知道是接近吃的还是接近柯西。柯西渐渐退到桌子的边缘,然后,随着黎曼的继续接近。。。。。
柯西从桌子上义无反顾的跳下去了。。。。。。
跳下去了。。。。。。
我忽然觉得黎曼是有多狠。。。。。。(当然我以后会慢慢领会到的。。。。。。)
在柯西触电身亡的某一个晚上,下了自习的我带着黎曼去相亲,然后乌龙的发现黎曼是雄的。
考虑到我当时就读的华中科技(可基)大学,简直无言到是究竟应景还是应谶而生。
之后的生活就成了训练黎曼的生活技能,比如洗澡,还有吃相,睡相就免了。
想到有一次无聊看上了一个小恐龙蛋的仓鼠窝,于是就把黎曼原来的那个小奶牛窝换成了我新买的小恐龙蛋窝。我承认我的动机不纯,因为原来的小窝我看不到黎曼的睡相,而我实在是很想知道黎曼是个什么睡相。
之后的某个夜晚,打扫完黎曼的笼子,我换掉了窝。
然后黎曼发现他的窝不见了。
他大约是知道窝不见我是始作俑者,于是乎他开始坐在笼子的底层看着我。
我熬夜写作业,他在那里坐着。
我写到凌晨两点,我跟他说我去睡了,他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坐着。
我半开玩笑的说晚安,他仍然纹丝不动的坐着。
5小时后我起床,他还在5小时前的那个地方,一动不动的坐着。
我当时又哭又笑的看了他一眼,说,你静坐吧,我去上课了。
之后因为无聊的时候在淘宝上瞎逛,看到了一个四层的豪华版仓鼠笼子,里面有着各种仓鼠滑梯仓鼠澡盆神马的,手一抖就下单了。
然后黎曼就有了自己四层楼的小mansion。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黎曼开始很享受没事从顶楼往下跳着玩。
我开始很担心,怕摔死了。后来感觉好像也没事,就也没管了。
直到某天我发现黎曼的腿断了。
摔断了。
我当时还四处找仓鼠医院,结果找来找去外加问朋友的结果是,仓鼠一般都是自生自灭,他要是能活过来就算他幸运。
于是那段时间我给黎曼最好的伙食,也让他想出来玩就出来玩,记得黎曼经常三条腿很嗨皮的到处乱跑。
我当时还很奇怪,为嘛黎曼断了一条腿和没事似的,人类断了一条腿就要折腾的惊天地泣鬼神。
当时寝室长半开玩笑地说,我要是有四条腿,少了一条也不是个事啊。
唔,此言得之。
后来某一个下午,我把黎曼放出去玩。我知道一半这货玩上一两个小时就累了就会蹭着我的脚要我抱他回笼子里。
然而那天很奇怪,4个小时后还是没有任何黎曼要回家的迹象。
我很焦急,怕被猫吃了。
最后,当我在寝室里面搜寻了一圈又一圈到接近到放弃的时候,我听到了临床的妹子的桌子后面有响声。
后来发现,原来黎曼是在那里被卡住了。
我发现的时候黎曼正在挣扎,无奈黎曼肥肥的屁股卡在了桌子和墙之间。气急败坏的黎曼把隔壁床妹子放在桌子边上的海报都要弄翻了,然而黎曼仍然逃不出被卡住的命运。
我欣喜地无奈的崩溃的看着黎曼。
然后把黎曼从缝里曼抠了出来。
被抠出来的黎曼被我放回了笼子。黎曼回笼子第一件事就是喝水,喝了水就去吃东西,然后就睡了。
似乎对于黎曼,只要吃好喝好睡好就啥都好了。
至于他的mistress是不是担心,是不是需要他的陪伴,他一丢丢都不在乎。
后来因为异地考G,就把黎曼托管给朋友。
我并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然而黎曼走的时候,是一只黎曼,回来的时候成了一坨黎曼。
我很伤心,毕竟我颜控。
我很担心,因为夏季要来了,怕黎曼热死。
而胖子黎曼盘踞在他的小瓷窝里死都不肯动一下。我新买了一个仓鼠球专门让他跑步,然而他在仓鼠球中间仍然坐着纹丝不动。
我的心在流血。
我哄着他吓唬他欺负他要他减肥,他死都不肯动。
最后无奈,我嚷嚷着说他要是一周之内瘦下来我给他找个雌仓鼠随他玩去。
然后,黎曼就开始在仓鼠球里面满寝室乱跑了。
我和我的室友都惊呆了。
果然为了妹子减肥才是最有效的动力啊。
目瞪口呆的我在一个星期后看到了从一坨黎曼瘦成了一只黎曼的黎曼蜀黍。
我流血的心被治愈了,因为我是颜控。
然而我的心又开始流血了,因为我要和另外一只仓鼠分享黎曼了。
从前有人说,嫉妒是一团火,既能烧坏别人,也能烧坏自己。
我忽然觉得我是自作自受。
然而我仍然恪守了我的诺言,于是黎曼的四层的仓鼠豪宅又新进了一只仓鼠,傅立叶。
忽然想到傅立叶和她的姐妹,拉普拉斯,从前是被送给了一位高年级的师姐收养。然而由于傅立叶和拉普拉斯老打架,拉普拉斯又是那个在主人面前温顺乖巧的那个,于是傅立叶被退了回来。(还好师姐没有给差评LOL)
至于这两货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我俨然吐槽无力。黎曼和傅立叶两个就是在吃饭喝水啪啪啪的没有“i = i+1”的while循环中给我寝室制造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噪音。
第二天我收到了室友们的抗议。
考虑到当时一寝室全单身,我也很想抗议啊。
可以把他们两个分在两个笼子以后,傅立叶暴力破解了她的笼子。错了,不是暴力破解,而是爆牙破解,毕竟我第一次见到有仓鼠在笼子上用牙齿开洞的。
然后几天之后在某个隐藏的小角落里面傅立叶被发现了。
然后黎曼和傅立叶就只能关一个笼子里面了,毕竟黎曼的笼子玩具已经把我的生活费败得差不多了。
然而在某一天,我发现黎曼忽然对傅立叶热情消退了。
此时此刻的黎曼蜀黍似乎开始享受我撩他玩了。
And all of the sudden, I feel my position as a mistress no longer serves as a "maitresse en titre" but as "female master". 那个瞬间简直开心到无可救药。
后来我发现黎曼对傅立叶,从一开始的热情满满到欺负得人尽皆知,搞得我偶尔很同情傅立叶。
有一次家里剩下了巧克力曲奇,本着妹子优先的原则我把傅立叶先放出来吃饼干。等到傅立叶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才把黎曼放出来。黎曼看着桌子上的一些剩下的曲奇屑,脸上不爽的表情三公里外都能看到。
黎曼刚出来的时候,傅立叶还正坐在曲奇附近吃着爪子上捧着的一块。等到黎曼一出来,傅立叶就挪着朝向远离黎曼的方向。黎曼一脸不爽的看着曲奇屑,然后抬头一脸不爽的看着手里有曲奇的傅立叶,然后恶狠狠的把脑袋伸向的傅立叶。傅立叶一开始还只是退避三舍,最后直接扔下了手里的曲奇飞快的跑了。
然后我觉得我要崩溃了。
黎曼蜀黍你究竟是怎么样欺负了傅立叶啊。
后来暑假的时候好多朋友都把仓鼠放到我这里寄养,于是乎就有了黎曼和一群仓鼠的各种好玩事情。
记得当时有一只金狐,叫大肥。本身来的也很传奇,比如她是被她主人捡回家的。一般都说家养的仓鼠在野外活不了,然而据说是她主人某天在中南财大,看到路边有一只仓鼠在梳毛,而当她走过去的时候,那只梳毛的仓鼠试图“藏”在草丛中,不过那一丢丢草都没能把仓鼠的背盖住。然后这只仓鼠就被她主人捡回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野外生存经验,大肥特别善于打架。不同于别的仓鼠喜欢用牙齿乱咬,大肥每次打架的时候都会先用后肢站立,然后使用左勾拳。
由于大肥很彪悍,我偶尔喜欢没事用她来欺负一下黎曼。记得黎曼当时特别喜欢躲在我衣柜下面,抠都抠不出来,我偶尔就放大肥进去把黎曼从衣柜下面赶出来。
直到后来等我把大肥送回去以后的某天,说大肥生娃了。
然后根据毛色来猜一下,是黎曼的。
然后我收到了一张账单,包括给大肥的补品和仓鼠宝宝的食物。
我看着黎曼,内心是崩溃的:为什么你把别的仓鼠肚子搞大了付账单却是我。
记得当时和黎曼养在一起的还有一对兄弟,小狼和高尔基。记得当时有时候偏心只把黎曼放出来玩,然后黎曼经常很得瑟的就在小狼和高尔基的笼子前面瞎转悠,然后故意欠那两只没有被放出来的仓鼠。
然后某一天,受不了了的小狼隔着笼子狠狠的给了黎曼一拳。
然后黎曼就肚皮朝上的躺地上了。
太史公云,不做死就不会死。
而小狼和高尔基的妈,虎子,在某天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我家傅立叶打死了。不仅打死了后来还有啃傅立叶的尸体。我当时简直无法直视。
隐约记得当时养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只仓鼠,欧拉,是个萌萌的小汉纸。黎曼刚和欧拉相见的时候就基情满满的在欧拉身上闻来闻去,最后闻得欧拉都要发毛了。接近发飙的欧拉张开了血盆大口向黎曼露出了他的大牙。但是黎曼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威胁,甚至变本加厉的在欧拉身上蹭来蹭去。受不了了的欧拉于是乎站在了跑轮上,从上向下睥睨的看着黎曼,然后黎曼仍然呆呆的望着欧拉。正当我们以为在华中“可基”大学要上演应谶而生的基情满满的戏码的时候,黎曼把欧拉从跑轮上拖下来打了一顿。
我忽然觉得我好自作多情。
之后的秋天某一次无聊,不想吃别人给的零食,于是就扔给黎曼吃。然后就看到黎曼屁颠屁颠的很嗨皮的吃着,忽然想到通体雪白的黎曼竟然没有眉毛。出于无聊,我拿出了我的眉粉在黎曼的眼睛上方一阵狂涂,美名曰,帮我的挚爱画眉。
现在想想黎曼当时满心满眼都是曲奇,根本不在乎我给他画眉。
然而即使黎曼不在乎眉毛也并不代表他不是外貌协会。
黎曼大约很为他的一身白毛而自豪。我曾经无聊在他的屁股上用紫色的指甲油给他染毛,然后把他放进一堆仓鼠中,无聊的调侃这是标记重补,然而黎曼蜀黍似乎非常不高兴,当天晚上就费了洪荒之力把屁股上紫色的指甲油弄掉了。还有一次夏天我怕黎曼蜀黍穿着毛皮大衣嫌热要给他剪毛,然而黎曼蜀黍似乎一直尝试着用眼神杀死我。到最后我也只是剪掉了一丢丢他屁股上的毛。
记得某个深秋的夜晚,我正在写MATLAB作业,然后我需要一个随机数。
由于电脑生成的随机数都是根据种子生成的伪随机数,于是我决定另辟蹊径,比如逼迫黎曼给我一个随机数。
我拿出我的ipad,然后进入计算器模式,然后把黎曼放到了我的ipad上。
我本来希望黎曼随便一踩就好,结果黎曼竟然就僵在了我的ipad上。我很不开心,于是冲着黎曼咆哮着“快点给老子一个随机数,不给的话今天宵夜取消”。
结果在我红果果的威胁下,黎曼直接排空了他的膀胱。
尿了我一ipad全是。
我俨然不知道这是他故意抗议还是真真切切的吓尿了。
可我觉得我当时整个人已经到了被引爆的边缘了。
虽然黎曼的智商好像不足以理解随机数和伪随机数的区别,但是在其他的方面开始可以的,比如他最后学会了打开笼子出去玩。
准确的说,他理解了门闩的工作原理,然后准确的把门闩啃断了。
某天早上起床以后,我照例准备去上课之前撩一下我家黎曼玩,然后发现黎曼不见了。
门闩看起来是被黎曼啃断了。
黎曼就这么自己把自己放出去玩了。
我一方面惊讶于黎曼怎么自己折腾出来解锁的结构的,另外一方面也恼火这家伙不打招呼就跑出去瞎浪,要是遇到了楼道里面的猫怎么办。
于是乎,我早上的课就不用去了。在寝室里一边焦急的等黎曼回来的一边看书。
大约我起床后两个小时,我感觉到我脚上有一个长毛的温暖的东西蹭来蹭去。然后我看到了我家黎曼蹭着我的脚在卖萌,好像求着我把他抱回笼子一样。
于是我找了一个还没被黎曼暴力破解的笼子,然后把黎曼放了进去。
黎曼一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喝水,然后吃饭,然后就进窝睡了,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我很好奇他到底是不知道刚发生的事情是不应该发生的,还是在装作不知道。
我无限的好奇是黎曼究竟是没心没肺还是装成没心没肺来逃避惩罚或者自己内心的罪恶感。
再后来的一个圣诞节,我朋友说应该让黎曼见见他儿子,西西。西西继承了他母亲和父亲的极为漂亮的皮毛,然而除了好皮囊之外,打架的本领和漂亮的眼睛都没继承到。记得西西刚见到黎曼的时候本来还很自在的,然而黎曼不知道为什么,在闻了闻西西以后就和西西打了起来。刚开始我们还在旁边说,西西,你不要下重手啊,打架神马的你要让着你爹啊。后来发现我们的评论太多余了,因为黎曼从一开始的乱打节奏很快的进入到了把西西按在地上一阵暴打的节奏。我一直记得我用手把两个仓鼠分开的时候。
当西西再见到黎曼的时候已经噤若寒蝉,气都不敢出。黎曼一脸要揍人,错了,要揍鼠,的表情看着西西,西西就直接站起来举起的自己的双爪,一副投降既视感。而当黎曼老不高兴的露出了自己的大牙的时候,我感觉我都能看到西西眼眶里面的泪水了。
后来这个故事就一直被我妈用来教育我,我爸对我多么好,比如我爸从来没把我吊起来暴打。
记得再后来做美赛的时候因为要通宵的关系,我带着黎曼去了实验室。然后黎曼就成了实验室的最好的玩具。记得当时组长点外卖送了一个小礼物,组长于是很大方的说给黎曼拿去玩吧。
记得那个玩具是派大星,在一个圆圈里面。派大星所在的圆圈外面嵌套着一个圆圈连接着支架,这样里面的派大星就可以自由旋转。
记得最后一个早晨交完了美赛的论文以后我们正在一起聊天休息,睡醒了的黎曼走过了他新得的派大星。黎曼的肥屁屁不小心撞到了派大星直接连接的那个圆圈。由于动量守恒,外侧的连接着支架的圆圈便动了起来,撞了一下黎曼的屁屁。然而这个撞击似乎被黎曼当成了来自派大星玩具的攻击。于是黎曼蜀黍潜下身子,隐藏在木屑里,然后趁人不注意,奋起攻击派大星玩具,直接将其扑倒在地。
然后一圈人围着看黎曼,脸上的汗就和武汉七月全城看海的水差不多的体积。
后来之后的某一个父亲节,我心血来潮跑去买了一个芝士蛋糕。跑回寝室,黎曼很开心的开吃了。我记得当时还很隆重的说,黎曼,你作为我寝室唯一一个有儿子的,父亲节快乐。
后来考虑到黎曼需要繁殖后代,于是乎本着颜控追求后代毛色的准则,给黎曼配了一只布丁仓鼠,叫罅霰。
至于罅霰这个名字,来自于同班的文兄评价我寝室“没下限”,于是我们有了一只“罅霰(音同下限)”,正是成了一个有xiaxian的寝室。
然而罅霰妹妹似乎并不明白我的用意,只是想让黎曼陪着玩不给啪啪啪。
不久以后黎曼很不开心。
然后黎曼有开始了找我玩。
然而不同于对于傅立叶当时的情景,我并不开心。
因为黎曼已经一岁半了,仓鼠平均也就2年寿命,再不制造后代说不定就要挂了, 这样挂了我会不开心的,我毕竟连黎曼未来的孩子的名字都选好了,比如Leyman,Von Neumann,这样的,各种科学家的名字,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我未来的小曼家族,罅霰为嘛还没怀孕。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等到什么事情发生更加累人。 ----唐顿庄园
然而为什么夏天来的那么快。
然而为什么武汉的夏天那么热。
然而为什么偏偏热死的就是我家黎曼。
我来不及告别,因为我在太平洋上。
谁觊觎了你的眉目如画,谁偷走了你的笑靥如花,谁沉醉在你的雪白无暇,谁无情的相隔了你我凡尘地下。长信远条、谁挨过的春秋;瑶阶金阁、谁调笑的冬夏。谁的枉自嗟啊,谁的空劳牵挂。英陵习仙、水月镜花。想眼中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白头韶华。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长波妒盼,遥山羞黛,渔灯分影、天人相隔。
然后黎曼就这么把我抛弃了。流连踟蹰过所有的街巷,找你却缺乏方向。最伤心,我的心却无人能伤。
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
长波妒盼,翠微瞑柳,愁草瘗,晓梦啼鹂。
采香径断束麋鹿,响屧廊空变蜀黎。
玉炉沉水寒食天,江梅何觅柳无绵。黄昏霞残,余雪冷秋千。
几处桃夭杏红,谁家李青蝶梦。雁凫寒塘、樱不见、清明雨濛濛。
忽然想到也并不是所有的仓鼠都能赢得我的心,或者有机会让我自己心碎。比如黎曼的小童养媳,罅霰,大约的表情就是以下4个:
其一: 主人,看我这么萌,给点吃的吧;
其二:主人,这是什么吃的;
其三:主人我吃饱了,我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其四:主人你竟然在吃东西,还不分给我,看我用眼神杀死你!
然后在我一度申请很忙没时间管她的时候总是塞给她一堆吃的然后我可以接着写材料上课神马的,然后大约两周以后,我家罅霰从一坨罅霰变成了一滩罅霰。
face palm已经俨然无法形容资深颜控的我对罅霰从不能直视变成斜视都无力了。
罗袂兮无声,玉墀兮尘生。虚房冷而寂寞,落叶依于重扃。望笼中美之汝兮,花未减而汝腰不在兮。
尼玛简直是肥的脖子都要没有了。
然后在最后忽然想到请原谅我作为一个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是究竟suffering from abstinence syndrome or premenstrual syndrome的女人来怀念一下我的挚爱。After all, there is no person, let along a man, could shower attention and undying loyalty towards me like my dearest hamster did. After all, as human, we all have a life, but my hamster had a life orbit almost around me, and that is something more than re-assuring, and I guess that is if I had to ever choose between a smart and cute hamster and a smart and cute man, I would choose the former. Born without privilege, I didn't even have the duty to breed.
只是在这个瞬间又看到路边的松鼠出来活动,估计马上加拿大雁又要生小崽子们了,在马路上横冲直撞车让鸟,然而这一些都不会再让我有曾经的黎曼。
曾经在优胜美地,买过一个用松果和枯枝制作的小松鼠玩具,当时半开玩笑的说是给黎曼买个哥回去玩,然而黎曼从来没有机会玩到。
“九曲桥碎步离去之字形的回忆,只发现斟酒人是倒影。”
谁陪我流觞曲水,谁祭奠青冢斜阳。
古石埋香。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于是我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挨过没有黎曼的冬夏春秋。
清寒摸人,罗袜无尘,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 后记 ===================
忽然想着其实三年已经足够消磨掉我的很多记忆很多情感。对于黎曼,我并没有对与我第一只仓鼠那样一日三秋的不能忍受一秒的分离,只是想念变成怀念,心动变成心碎, 在异国的异常的沮丧到绝望的日子里面只是希望能够有一只永远正能量满满的漂亮的逗逼陪着我。只是在做in vitro的lab里面都没有lab rat给我玩。
我无法记录黎曼让我内心崩溃到又哭又笑的所有瞬间,我会永远写不完的。只是即使我把黎曼戴在脖子上的时候,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慰藉。
也许我怀念黎曼,只是自艾自怜形影相吊。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