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uly 12, 2017

关于为什么我觉得我妈神似维多利亚女王

在准备把我不需要的书在搬家前捐掉的时候找到了以前的一本Victorian Treasure,然后想到我觉得我应该没事来写一下为什么我觉得我看维多利亚时代感觉和我长大的那个环境很相似。
一定是因为我妈和大不列颠女王&&印度女皇维多利亚很相似。
之所以要写,是因为我从前告诉我妈的时候,她觉得我在讲笑话。
当然,在我的定义中,她眼里我一直都是个笑话。


Being Hanoverian while creating the image of Victorian:你被教育的永远只是她想教育你的

维多利亚女王作为汉诺威(Hanover)王朝最后的一任君主,自己的名字和Victorian相联系,虽然她本人更像是Hanoverian。
这两个词基本上就是对立面。
这种对比就和洪武皇帝的官方画像和非官方画像的关系差不多。

对臣民一套和家人一套就是维多利亚女王的风格。
这也反映在了维多利亚女王的画像和照片上。










我麻麻大约也是这样的,对我和其他不一样。
我常常听说别人觉得我麻麻读书多受教育程度高行为相当优雅。
然而我上初中的时候却要无限量的忍受她指责我喜欢的花间词阳春集断肠词和南唐中主的作品是和内衣一样简直无法见人。
就比如我觉得我麻麻看我心爱的Fragonard的油画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洛可可艺术风格,而是偷看裙下风景有伤风化。
如果换成ancient world会不会是这个画风。

咦,我麻麻指责“画罗金翡翠,香烛消成泪”不能看是不是怕如果我想观察后半句的现象却不愿意在我身上浪费一个香薰蜡烛的钱呢。
我从来没能让她看一篇梦窗词,即使有着曹雪芹的首肯、红楼梦中林黛玉的“片言谁解诉秋心”明显源于吴文英的“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
我麻麻也从来没觉得“南楼不恨吹横笛,恨晓风、千里关山”和她长大时候的“关山”之间的关系类似于ham和hamster的关系。

有时候我很好奇为什么有些人就是分不清楚幽默和无知之间的区别。
至于我麻麻喜欢的文学作品也一直在白居易水平。
对于西方文学,我曾经吐槽她喜欢的《安娜卡列琳娜》描述的是一个没脑子的女人的书。对于一个royal rank的女人应该从出生的时候就明白marriage is business,比如Eleanor of Aquitaine。
毕竟因为爱而婚,是中产阶级的特权。
我就不用援引英格兰的爱德华四世和伊丽莎白伍德维尔的marriage for love被当时的英格兰贵族们指责为“令人恶心”,并且被作为爱德华四世不配当国王的理由。
对于蠢,达尔文说过,适者生存。
我不知道托尔斯泰写这个故事是不是出于警醒后世人的目的。
对于东亚文学,我从前吐槽紫式部在源氏物语中引用了太多长恨歌的句子未免掉价,忽然想想人家毕竟说日语我也不能像要求中国文学作品那样评价。
毕竟“瘗玉埋香”这种词不常见,而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互文。
噫吁嚱,人类是不是只喜欢自己能懂的东西,就像老鼠爱大米。

记得我妈还推荐过一本当代日本女作家的作品,我翻了一下,咦,为什么感觉这么像抄袭《枕草子》?难道能通过查重是因为现代人写书不像平安时代女流文学都要用平假名书写?

当然最让我在目前愤怒的事情是我从我小时候到我高中毕业我一直都觉得麻麻是故意把我穿的没有最丑只有更丑是为了防止我早恋(当然在这点上她相当成功),直到我知道她嫌弃我高中简直看起来像野蛮人。
然而等到我现在开始自己拿着学校的stipend的时候她开始在微信给我发,女人不能在自己的衣柜上省钱。
感情就是她给我买单的时候没有最丑只有更丑,等到我得自己买单了我就该剁手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好衣服了是吧。
我麻麻一定是觉得她没能赶上三年自然灾害是她人生的遗憾,才会觉得我不应该错过吃土的机会。
呵呵。
我觉得我麻麻一定是在小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她自己去加拿大的蒙特利尔以前,她是给自己买了一件相当好的皮大衣,然而我被流放到伊利诺伊州以前却并没有添置任何大衣。
即使我爸说过他见过的三月的芝加哥仍然是白雪皑皑。

Domestic tyrant: 家庭暴君

我第一次听到别人评价维多利亚女王是domestic tyrant的是在一个纪录片里面,一个我第一翻墙看youtube的时候: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8-MYIKaeyiM
我当时一边看一边想(尤其是网速卡成狗,花了视频本身两倍的时间缓冲),我怎么感觉看维多利亚的孩子们的遭遇就想看我自己啊。嗯。
里面提及到,当维多利亚女王一家的小孩们在后花园玩耍的时候,后来的duke of Cambridge一边跑一边喊,“the queen, the queen”,然后所有孩子都吓得躲起来了。
一种“老妈来了,快跑”画面跃然纸上。
This will display an animated GIF
一直记得里面的一点是,维多利亚女王面对她的孩子,想的并不是“我能为你做什么”抑或是“你是怎么想的”,而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另外她也是个控制狂,当她寡居以后,也不让她的儿子在念大学的时候和同龄人们一起找点乐子。
比如把她的女儿,princess Alice的婚礼办得和葬礼一样,因为她自己寡居了,而且觉得“我都这么悲惨的守寡了,你们还怎么能开开心心的结婚。你们这样的新婚是会刺激到我这个寡妇的”。
对于前者,我妈差不多吵架的时候也是这个说辞,比如“你这么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或者“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简言之,就是从来没有“我”以外的考虑。
从前我嘲笑维基百科把漱石枕流和stubborn对应(see “From this point on, he began signing his poems with the name Sōseki, which is a Chinese idiom meaning "stubborn".),我有时候觉得stubborn是一个无法用来形容我妈的词,因为她是obdurate。
和我妈争吵的后果就是让我无限量胆怯(我觉得我现在仍然深受此影响,经常害怕说出我自己的观点,于是乎演化出了一项技能,即说无限量的信息熵最大的话,或者不说话),因为她最喜欢的反问句“你知道我怎么想的么”让我不敢再接,从前是真心觉得我会伤到她。
我一定是无限迟钝才意识到我根本就伤不到她。
我妈的爆棚的小宇宙是海枯石烂还能穿越黄土屹立不倒的。只要是各种钠钾钙离子通道离子泵还在运行线粒体还在产生ATP就沧海桑田也无可奈何。
一个不是我麻麻的能够穿越黄土的ATP合成酶,源于PDB 5T4Q
从前我还是假装不在意,现在我俨然已经真的不在意。毕竟早就放弃治疗。
我隐约觉得我麻麻对于美国的全部观念除了美国自己的propaganda之外就是她自己在哈佛商学院进修的经历。
然后我麻麻常年给我的印象就是她觉得全美都是波士顿美国学校都是Harvard University。
我已经厌倦到懒得吐槽了。
现在想想其实我麻麻倒是和砍了自己两个王后的亨利八世挺相似的,因为和她相处的生存之道就是give whatever she wants and let her do whatever pleases her。
忽然想到Mariana of Austria, Queen consort of Spain as the second spouse of King Philip IV在守寡的时候也干过这个,最后被流放了。
这是很有启发意义的历史,嗯。
毕竟我连能关自己的房门这种事情都是我已经长到高中以后在我朋友们的百般鼓励下才有勇气做出的反抗。
当然比起有着一个帝国的维多利亚女王,我麻麻没有一堆家庭教师帮着她打我训我罚站我,只能自己亲自上阵。大约是一天在我门外的鬼哭狼嚎才让她精疲力竭的让步。
我房间里面要是当时有熊猫,我麻麻一定能把它的黑眼圈吓没。
然后我到了21岁大学毕业,我仍然要晚上8点以前回家。
呵呵哒。
我一直都觉得我麻麻这么对我的原因是因为我从小母乳喂养的时间太短。神经内分泌学认为oxytocin是母爱的化学本质。而婴儿吮吸(或者咬)母亲奶头的这个举动能刺激oxytocin的分泌。这解释了为什么即使节操是无限深势井的西伯利亚仓鼠们在产下宝宝后也能成为好麻麻。
然而我好像吃母乳的时间比较短。我麻麻也说从小我就很懒,不喜欢费劲的吸奶。

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我懒还是我麻麻特化的汗腺(即乳腺)不发达。
或者我麻麻缺少oxytocin的受体。
see more about oxytocin, love and vole by comparing prairie voles and montane voles

Never afraid to say her opinion:一点都不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观点

维多利亚女王的直白有时简直让人不知道是率真还想哭。
维多利亚女王的第一个孩子,princess Victoria(后文使用Vicki这个家庭称呼),嫁到了普鲁士做王后。有一次Vicki写信给维多利亚女王,说不喜欢普鲁士王后永远处在公众的眼睛下的生活,感觉非常孤独,每天非常希望能和自己的丈夫单独呆着,不要被别人打搅。
维多利亚女王的回信是,“当年在你出生以后,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自从你出生以后,我你打扰了我和你爸的独处”。
唔,维多利亚女王不止一次的抱怨,自己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用了太多的时间教育自己的孩子们,而不是和她腻在一起,向他们刚结婚的时候那样。
我觉得维多利亚女王不是第一个这么觉得的,因为我也常常有这种感受,比如我麻麻说,高中我刚开始住读的时候她无限量的享受不用早起的日子,即使工作日有时候还能和我爸一起下班以后看个电影啥的。
后来我整个大学,即使我家就在我念大学的城市,我也基本不会回家。
我很自觉自愿的不做一个发光发热的电灯泡。
但是我还是非常震惊维多利亚女王会如此直白的,不仅仅是说出来,还是写下来。最后这些东西还进了历史档案。
我相当惊讶。
当然她还有嫌弃自己的女儿princess Alice母乳喂养是自降身价的做母牛,还在自己的奶牛中间专门命名了一只叫“princess Alice”。
唔,我应该提醒自己,我很穷,买不起牛。
别人都说,“子不嫌母丑”。
然而我被我妈嫌弃长得丑。
确切一点,我高中时代被我妈嫌弃长得像个野蛮人。
呵呵,也不看她高中时代给我买的衣服简直就是只有更丑没有最丑,还不让我自己买衣服。
当然我那点零花钱根本买不了衣服。每个月生活费不饿死就很好了。
我记得当时华师一最好吃的是运动员食堂。我也基本没吃过。因为觉得好贵啊。
我一直都觉得,我妈是为了防止我早恋,才把我穿的没有最丑只有更丑。
丑到她自己嫌弃我丑。
我16岁的时候觉得我需要整形手术,我23岁的时候在看整形手术的价格和医生的评价。
呵呵哒。
高中毕业证的照片,我不敢再看。

Kensington system:维多利亚公主的成长

其实这个算是比较偏题的了。我应该说我妈给我的成长环境更像是Kensington system。
先解释一个Kensington system,基本就是维多利亚女王的麻麻,duchess of Kent,创造的一个极端压抑的、试图控制当时还是公主的维多利亚的成长环境。
有一种说法是维多利亚的童年还是很幸福的,只是在青少年时被她麻麻各种欺负导致了之后母女始终关系冷淡。
我麻麻自己也承认在我初中的时候她把她自己两吨的压力释放到了我身上。
然而当时12岁的我要怎么理解一个成人感受到的外界的压力。
最后我选择的是逃避。
这一点我简直爱死国内填鸭式的教育了 (到现在我也是觉得填鸭式教育其实很好,素质教育其实是文艺复兴面子工程的遗风,这个需要另外再写。只可惜有人竟然看不出来这是个陷阱)。这意味着我可以长时间的呆在学校不用见到她。
没她和有她的生活就像是Margaret of Anjou作为queen consort of England和queen dowager of England感觉一样。当然当时的我还不知道Margaret of Anjou什么、能不能吃之类的。
(题外话为什么在我写“是什么”的时候莫名的回忆起备战中考背政治题的时候政治老师长年嘴边唠叨的“超市保安是什么,超市保安为什么,超市保安怎么做”这句话。。。给跪)
倘若我当时知道我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我一定不会觉得我和我麻麻的关系是intensive而是abusive。
什么,我爸当时在哪里?
我爸当时在东海之东啊。

"He is attached to the fat English queen as much as his attachment to the fatter English purse"

这句本来是当时英国国会议员形容Prince Albert,维多利亚女王的丈夫的。
引用在这个,只是吐槽一下我记忆中我妈不断增长(我很想说是指数增长)的腰围而已。


Pseudoscience: 伪科学

维多利亚时代是一个伪科学盛行的时代,比如相信大脑的某些部分的大小(注意,是大小,物理上的大小),和某些脑功能是相联系的。而这种联系可以通过测量头骨的大小而进行推测。
简言之,可以通过测量头骨的某个部分的大小,来推测你的人格性格,和道德品质,和其他的只要是和人的精神相关的人格品质。
维多利亚女王的儿子,后来的爱德华七世,从前就在他妈的首肯下,进行过这种测量,并且有预测说他会成为一个糟糕的君主。
至于我麻麻,她从前逼迫我穿某条毛裤的原因是,这条毛裤是她的外婆织的,穿这条毛裤会给我带来我太嫁嫁的保佑。
这难道是个毛裤版倩女幽魂?
话说,这个死在我出生之前的女人会以什么形象出现在这个在我麻麻眼里应该发生的事件中呢?
这样?

还是这样?
还是像海贼王里面黄泉果实能力者布鲁克?
话说,维多利亚女王是没有读大学的。
而我麻麻的工学学士学位并不是她最高的学位。
原来中国本科教育的失败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
呵呵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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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写这篇,我只想说这就是我一直最真实的感觉。
之所以现在才写,是因为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每家的孩子都是这样长大。
想到从前遗传的老师说,她自己视力极差,但是到了上小学检查视力的时候才知道。她当时自嘲:“毕竟我以为大家看东西都是很模糊的啊。我怎么可能知道别人看到的东西是怎样的呢”。
不过很喜欢一句话,唐顿庄园里面Cora对说what does not break you makes you stronger。
我妈做的看一眼就饱了饭菜和Kensington system一样的成长管理让我的留学经历中极端缺乏思乡的苦恼。
我永远都记得,第一次飞美国的时候,机场里有两个推着三四个大箱子的妹子哭的稀里哗啦的,然而我都懒得隐藏我的迫不及待。
虽然都说是国外的月亮并不比国内的圆,美国空旷寂寥饿又时候就像是流放,Phd的第一年亚历山大,有时极端抑郁到我觉得我的情绪已经反映到我的身体状况上。康州漫长的冬季使得无限量的巧克力和起司也无法对抗seasonal affective disorder(季节性抑郁),以及即使在健身房汗流浃背POMC切割到ACTH的副产物enkephalin也无法让少伤心一丢丢。唯一的假期也没能够去加州抑或德州进行一下天气疗法。
然而对我来说却几乎是我经过的所有生活中最幸福的一年。
之所以写,是因为不管写不写,我麻麻都会把我的观点当成一个笑话,不过是个小笑话还是个大笑话。
之所以还是要写,不过是提醒自己,珍惜现在的生活,毕竟早就没有退路。
即使对于疤痕早就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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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July 10, 2017

Casaloma: 20 century of Medieval Fantasy

无限拖延症的我来更新一下我的多伦多之行。忽然发现这是我到美国3年以后唯一一次出国度假。之前看着各种欧洲的小伙伴们各种出国浪简直无限羡慕,虽然我估计中间也有那些从俄罗斯滑个雪不小心就进了芬兰的那种。
有兴趣的看,笑死了我不管,反正我当时笑死了。
忽然想到之前研究生的学校有个国际学生去niagara fall玩,走着走着就从美国走到了加拿大,然后发现自己没有加拿大护照,美签也过期了。然后就呵呵了。
Casaloma算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地方吧,网上只说是一个stately home,我其实当时并不是很明白。但是看了以后我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年马克吐温笔下gilded age的那些有钱人把他们在罗德岛newport的房子,比如 the breaker,rosecliff叫cottage了。确实和这些stately home相比只能算是度假的小别墅。











后面就是多伦多的市中心。
然后看别人家的书房客厅和guest rooms。






我一直都觉得该卧室里面的陈列特好玩,难道这就是加拿大人眼中中国人的形象?

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书架上会有一个英格兰的coat of arm的盘子。
饭厅和里面的中国风家具。



然后觉得他家阁楼满满的中世纪风格。目测casaloma里面有密室逃脱游戏,感觉非常合适。
和一个解释加拿大各个州的coat of arms。感觉里面好多州基本没有存在感。
当然我很惊叹他家的大厅,感觉和Tudor dynasty时期留下来的Hampton court的风格跟相似。
Hampton court ceiling

 墙上的盔甲和管风琴,好喜欢。


里面还有一个假装是throne的家具。

还有一个老式的电话。
再就是别人家的车库和车了。



 好喜欢这个马车,感觉和福尔摩斯电视剧里面一样,维多利亚风格。